就在去年,我去医院复诊完,站在五楼的楼梯间里。我终究没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迈步子往楼上走去。楼梯间已经空了好久,台阶和扶手上的灰尘累了好高。灯不时地会闪几下红色的光,发出滋滋的声音。凉风从楼上出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裹紧了衣服,继续走。这段五分钟的路程格外显得格外漫长,好不容易走到了铁门口。铁门上布满了血一样的铁锈,门里漆黑一片,偶尔有窗户或门被风吹动的响声。我晃了下门,平日里紧锁的铁门竟然出乎意料的开了,我用力推了一下,铁门边摩擦着瓷砖地面,发出令人抓狂的声音。
我鼓起勇气迈进了铁门,走了几步,就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儿,似乎这层楼从未停止使用似的,在往里走,我发现,消毒水味儿被一种味道掩盖住了,而这种味道正是十分浓烈的血腥味儿。我赶忙听下脚步,站在原地,我突然觉得周围的黑暗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注视着我。
我努力遏制住自己的思维,不让自己在想下去。就在这时,从走廊的尽头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说了一句话好像是“快,快走啊。。别”回声还没有消失,就传出了一声尖叫。哪声音几乎要刺聋我的耳朵。 我坚持不住了,转身往铁门那儿跑去,明明没走多久却像没有尽头一样,铁门似乎消失了。我顾不了那么多,没命的跑。这时,我听到后面出来东西拖行的声音。我干脆甩掉了鞋,加快了速度,但后面那东西也加速了,我不敢扭头,只能硬着头皮跑。我实在跑不动了,一个转身开门进了一个病房。我用力关上门,反锁上。靠在门上喘气。
房间里似乎没有什么令我害怕的东西,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我实在太累了,往床边走去,刚刚坐下。敲门声响了,“开门啊。。。开门啊。。”
我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缩在床的角落。我转过去看了一眼病床旁边的病人卡,天啊!那上面写的明明是我的名字,就连照片也是三年前的我!我撕扯着卡片,想把它撕碎,可不管我怎么用力,卡片仍是完好无损。 我摔下床,退到了房间角落。但此时,安静了好久的门外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我捂住嘴,绝望的看着门口,等待死亡降临。门慢慢打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护士站在那儿,手里拿了一把滴着血的手术刀,本来应该洁白的护士服此时却变成了鲜红,她慢慢转向我,用黑洞一样的眼睛看着我,我僵在了那儿,不知所措。那护士朝我走过来,一步,两步,三步。。她站在离我仅仅一步之远,手术刀上的血液滴到了我的衣服上。她蹲下来,张着干裂的嘴唇对我说“你,你快走吧,他,他来了,我不希望有,有受害者了,我,我一个就,就够了。”说罢,她用手术刀扎进了我的心脏,我根本没有感到疼痛而是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心脏的位置,根本没有什么伤口。仿佛就是一场梦,但是却无比真实。
我不愿意窝在家里,准备去医院转转。出门想打车去医院,可是不管我怎么招手,没有任何一个人理我,我决定走着去。大约半个小时后,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却发现医院的门口被拉上了警戒线,警察不停的从医院里台出尸体。
我走进看,发现那些尸体都是从我的那栋住院楼里抬出来的,差不多有二十多具,不一会儿,又抬出来了一具,眼球被人剜了,动脉也被割开,死相很惨。我注视着那具尸体,突然发现,她脖子上的项链和我的一样!而且依稀可以看出的服装都和我一样!这,这分明就是我!
“怎么,怎么可能?为什么,为什么她和我一样?为。为什么我和尸体一样啊,我明明活着,为什么啊!”我大声喊着,可是周围根本没人在意,“喂!喂!”我叫着周围的人,仍没人理我。我双腿一软,跪了下去,看着“我被抬上车,被带走。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摊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真相,在梦境里浮现出来。
那时候我住进医院,就住在六楼,622。我的父母并不常来看我,经常陪我的只有一个姓尚的护士姐姐和一个很年轻的男医生。在我马上就要出院的前一天,护士姐姐照常来给我做检查,可是当时我睡着了,没有开门。当我醒后,我发现门下的缝隙里流进了红色的液体,我很清楚那是血液。
我不敢开门,只能踩着凳子从门上的窗户往外来,我发现,其余的每个病房都锁着门,门下也有血迹。也就是说,在我睡熟的时间里,整个楼的人都被杀了。护士姐姐也死在了我房间的门口。
我直接摔下了凳子,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太大,似乎有人感到了我的存在,我听见有脚步声朝我这边又来。
声音停在了我的门口,没一会儿,就响起了敲门声,我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又过了一会儿,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门慢慢打开了,年轻的医生,站在门口,拿了一把滴血的手术刀,他踩过护士姐姐的尸体朝我走来,“就剩你了”他小声说。我愣在原地,根本无法动弹。他举起手术刀,从我头顶插了进去,接着,我的眼睛,被剜了出来,动脉被划开了,血液不停的流着。渐渐,我失去了意识,整个六楼中午只剩下了他一个。
可是,我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消失,在他离开后,我拖着基本没有知觉的身体逃出了医院。
直到上次去医院,又一次去了六楼。又一次死在了那儿。
六楼,终于只剩下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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