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超级英雄

虽千万人吾往矣 · 发表于 2015-6-21 22:52:18

月光洒路面如水银般光滑窗外的桑树吱吱呀呀狂风扑打着天窗
我躺在炕上那由红砖一块块堆砌起来的坚实长方体上散发着暖暖的气体缀有花边的棉被软而带有麦香味我斜着身子躺在床上盯着灯光下父亲左摇右摆的身体我缓缓的开口像是只是不愿面对的眼睛慢慢的睁开 :“爹，你还是把电灯拉开吧，这也用不了几度电，你这样对着煤油灯揉面很伤眼睛的” 父亲露出被叶子烟雄黄了的牙齿像是一块被砸破的巨石裂了开来露出温和而又坚毅的笑:“我这眼睛不比你们年轻人用了一辈子还顶好用你就睡你的吧” 我侧过身子留给父亲一个背影那背影似一张弓又似一只箭。
此时夜色正浓寒秋腊月远处田地里被主人遗漏下的几根细小的萝卜经历着寒霜舔舐如一把刀舔舐另一把刀炕上暖烘烘的气体如一只飘零的树叶慢慢的散发着暖气但那暖气却只笼居在我周身这让我有了罪责感父亲穿的单薄他一会儿摆动身子探着腰去大缸里舀一瓢水倒在面盆里一会儿又用干枯皲裂的手掌握住胡椒粉瓶上下在面盆上摇晃他的神情专注而庄严眸子里带有坚毅的笑嘴角还黏有一点白软的面团他手脚麻利每一道工序都由自己亲手完成他尝一尝面团咸淡合不合适又加紧揉面他双肩如两只驼峰上下不停的耸动两只如铁的臂膀两双雄厚的手掌他有经验他买烧饼买了二十年他的鼻子可以在很远的地方就闻到面团的发酵程度他手上的力道控制得游刃有余如鱼得水一分韧一分软自在他心中。
那小小的屋子煤油灯微弱的光在我身后的墙壁上游动着那屋子仿佛成了一幅画一副泼墨我看到父亲头上渐渐的冒出热气盆里的面团在他手上翻滚我起身来到他身边:“爹，你还是歇一会儿吧，我来”父亲转过头，脸上的表情似有欣慰似有倔强 :“你去睡你的吧明早你还得早点起和我一起卖馍去” 我看着他的身子和案板在窗外的月光下似乎凋零似乎飘移。
第二天，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双脚胡乱的摆动着终于套上了拖鞋揉了揉眼睛这时父亲已经起来了正端着一盆冒气的水，他精神抖擞似乎昨夜根本没有幸苦的揉面而是睡了十多个小时的大觉似的:“洗把脸，咱们就走”。
出了门，外面的风霜扑面而来像是一块冰冻的钢板突然贴在你脸上我抖了抖身子跟着父亲一步一个脚印的走
跟着父亲一步步的走下山去，那泡耸耸的雪一脚踩下去，像是一滴水掉入了水里。我们走的很慢，一路上细碎的吱呀声在脚底上隐秘的响动着，我抬头望去，白茫茫的世界，银装素裹，风雪依依。
父亲背了一只背篼，背篼里放着一盆被祸害盖的严严实实的烧饼，一只叠一只安然的睡着，我和父亲来到了集市，真没想到呢，这样冷的天，街上竟熙熙朗朗的人摩肩接踵着，四处发散着暖烘烘的气，各处的吆喝声像是一个个顽皮的孩子在人群中窜来窜去。
我帮父亲找到了一处空档位置，地处偏西似乎也很热闹，父亲有些气馁的说来晚了，说完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皱着的表情又如波浪般平静了:“我们的烧饼做的好，总有很多人来买的”父亲把背篼扣了过来，把盆就放在背篼底部，随之把盖着的锅盖揭开了半块，一股暖香香的气味立马席卷而来，他左右看了看，憋了一口气，大嗓子呲啦一声吼了出来:“烧饼呢，又香又脆的烧饼诶，都是自家屋子做的，没有添加剂诶”他的声音虽大，却不给人粗暴的感觉，而是有条有理，有起有伏，节奏分明，余音续续，他毕竟喊了二十年。
我闲着无聊蹲下来，没事晃动着眼睛左右看人，一开始人们都只是上前，往盆里凑两双眼睛看看，并不买，但一会儿一对时髦的男女买了两个，紧跟人人到多了起来，父亲越发的自如，嗓子眼似乎按了滚珠，声音圆润起来，他眼中充斥着满足的笑，我们就在那闹事里占了一会儿，我站起来看了看，只有七八块没有买了。
我突然松了一口气般的长吐了一口气

我突然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是一片明净，我抬眼望着赞动的人头，四面八方都是闪动的色彩，天空依然灰的想哭过，我仿佛身在一口磅礴的青花瓷里，突然前面拥挤的人群如决堤般跳动起来，那一片人群如沸腾的水四处吐着热的气泡，爆炸开来，人群如分裂的细胞般，迅速涌向四面八方，留给原来拥挤的位置上一片空落落的灰色，那块地上突然站着几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后面还跟着一辆车，我回过头，父亲眼中满是焦急但脸上的表情几乎麻木，人群随着那几个黑色衣服的人向我们这边涌来，那几个人和后面的车像是一辆挖掘机，把人群如土块般刨到了两边，人群里吵闹开来，我看到卖煎饼的，卖烤串的漆黑的车冒烟的车如一口巨钟般摇摆着撞开了人群，逃向了别处，我知道了那是城管，一个邪恶的组织，据说他们的头头都是可以给郭美美当干爹的人，拥有一群二流子团队，专门开发没收小商贩的武器城管门自带装备，神情傲然，气宇轩昂，不可一世，眼神像是一口枯井，嘴角荡起专属于他们的嚣张的笑，他们像一场沙尘暴席卷而来。
我父亲是个老实人，是个庄稼人，常年耕田种地虽有一把子力气，但却也因常年嗯劳动导致肌肉僵硬，腰间盘突出，骨质虽疏松，而身体早如一口老钟，要是敲一下，准能落下一些什么东西。
邪恶的组织，黑衣人排山倒海而来，周围的人被他们身上发散出来的气波一浪接一浪的推向墙角，他们就是撒旦的儿子，瓶子里装着的恶魔，小商贩们像是一只只小黄鸡，逃避着老鹰的扑猎，我眼看着那群人渐渐逼近，他们强大的气场如无形的钢丝勒住我的喉头，让我气不能出，我使劲咕噜了一口口水，脸色渐渐苍白起来，难看的像是一块烂白菜，神经极速的传递着信息，心脏如风中的落叶，我紧张极了，我脑海一片空白，眼神迷离起来，似乎要休克，快要掉进潜意识的边缘，这时一口身体猛地一颤，原来是父亲摇了一下我的身体，我看到他的脸还是如一块干硬的烧饼一样，毫不动色，我暗暗有些佩服，低下头看到背篼端正的立着，锅盖早已将剩下的馍盖的严实，空气突然寒冷起来，有一种苍茫的天涯风吹草低现牛羊的感觉，父亲衣角飘动，他轻轻的说:“咱们快走吧，别让他们追上”
父亲弓下腰，我抓起背篼套在他背上，他头上的皱纹在他弓下去的那一刻突然多了起来，父亲拉着我的手，我像是摸着一块干硬的馍，干燥而温暖

父亲拉着我的手，我感到他的手如干硬的馍，干燥而温暖。
周围的空气快速的流动着，人群如一幅幅画自动倒退着，父亲越发喘的厉害，他的呼吸热的烫手，哈吃哈吃的呼吸声里带有暗哑，如一只精疲力尽的老黄牛，父亲终于停下来了:“咱们先歇一会儿吧，我们两个人跑不赢他们的车”
父亲的眼神暗淡下来，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我回过头看到黑衣人已经逼近，双腿突然感觉到一只巨手捏着我小肚腿，死死的捏着，我竟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父亲回过头关怀的望着我，眼神里突然充满了坚毅:“你可是跑热了，又受风吹，才打喷嚏，别跑着咱就坐着等他们，你别着凉了”我觉得周围的人似乎都成了浮雕，他们一致扭身望向我们爷儿俩，眼神里滋滋冒着惶恐的默然，我向对父亲说什么又似乎不想说什么，我想问父亲这样的场面，他经历过几次。
在等待黑衣人到来的日子里，我竟似乎忘了

自己的存在，只是一味大口大口的呼吸，黑衣人长虹贯日般的来了，他们终究来了。
六个黑衣人，留下一个在车的驾驶台里，其余的纷纷从汽车上下来，他们大多方脸圆头大耳，多是酒糟鼻招风嘴，其中有一女的，双腿修长双乳高耸，但一口龅牙让人看了感到深深的遗憾，他们穿着普通城管的制服

他们穿着普通城管的制服，铁板一样的肩章显得庄严无比，衣服棱角分明，一双双黑靴子让那一双双大腿显得坚实，他们目光如龙，当人是空，他们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父亲依然沉静如磐石的慢腾腾的砸吧着嘴里的烟，眼神似辽阔的草原，我盯着他们来到面前，女城管首先吊儿郎当的翘起嘴角，眼神像是看羔羊，表情丰富异常，装盆的馍就立在地上，像是一只将死的青蛙，那女人手臂修长如白玉长萧，手指甲晶莹剔透散发着幽香，她像是摇摆的柳枝轻轻的蹲下来，把锅盖揭开，凑上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一条狗对着一坨狗屎一样撅起了屁股，圆滚滚的屁股，她把馍从盆里拿了出来，父亲一动不动，依然砸吧着烟，我蠢蠢欲动，全身颤抖又惊恐，女人一口咬了下去，嘎吱一声响，那烧饼的碎末从她嘴角飞扬开来:“真他妈好吃，你们也来一块吧”其他几条狗纷纷过来，一个个眼露红光，狼吞虎咽的把盆里所有的馍都吃完了，拍拍手，擤擤鼻涕就准备走人，我看到他们已经转过了身，父亲依然一动不动，我脑海里那根弦突然铮的一声响，亿万个细胞擂鼓助威，我上前一步拍了拍那女人的背，女人转过身我眼神由凝固状态化为了液态，我底下了头，唯唯诺诺的说:“烧饼钱，烧饼钱只要七块你们还没给”我说完听到了耳朵里嗡嗡的响声，那女人狂笑不止:“我们他妈是谁，是城管，城管吃东西还要钱，那个法律规定的”我往后退了退，腰不自觉的弓下了，但我不能因此就转身走开，这是我爹辛苦一夜赶出来的，那是血汗钱，不能，绝对不能，我突然感到眼角湿润，我想哭，但我不能，我看到他们不给钱，我突然急了，一下子跑了一步，跳起来，啪，极响亮极清脆的打了女人一耳光，这时父亲如一座沉睡的狮子般缓缓的站了起来，周身的空气突然凝固了，父亲身上的灰尘瑟瑟的掉了下来，父亲刚才屁股坐着的地方有一个深深的轮廓，那是父亲跑太热，裤子被汗湿透了留下的痕迹

裤子被汗湿透了留下的痕迹，女人摸着自己发烫的脸怔了一秒钟，她不相信这个小毛孩敢打她，她嘴里呼呼吸气，眼露凶光，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我此时脑子一片乱麻，我看到周围的人群都露出惊讶地表情，准备接着逃跑的小商贩也都转过身停下了脚步，天空依然是灰的，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周围的空气冷极了，那女人突然如猎豹一般箭一般的扑上来，电光火闪，万马奔腾，她的拳头在掩耳不及盗铃的一瞬间像是影子般停在了我面前不及一寸的地方，我吓的眉毛都竖起来了，全身嗯毛孔都张开了，我微微偏过头，看到父亲手里捉着一只白皙的手臂，像是学生手里规矩的握着一只钢笔，父亲这时似乎依然显得平静如水，像是一位老拳师，我不敢相信眼前的场面，我前面说过，父亲虽有一把子劲，但反应肯定没这么快，要是在慢一点我就变成熊猫眼，父亲这看似轻轻的把手掌往女人手臂上一握，但拿捏之准速度之快让人无法想象，他依然一动不动像是在地上生了根，表情默然，只是转过头看我的那一晚似有白雪融化。父亲的声音如苍松:“他还只是孩子”父亲就这说了这么一句，似乎他就只会说这么一句，我吓得有些失神，父亲放开女人，回过头轻轻的说了一句:“烧饼钱我们不要了”我知道女人不会善罢甘休，看女人面相就不是好惹，果不其然，女人如一头被惹怒的刺猬般，大吼一声:“草泥马”排山倒海，波涛万里拍岸而来，周围的人群纷纷长大嘴巴，他们与我的想法一样，我暗暗心惊可是我的腿动不了了，我知道这次父亲一定会被打倒，那女人体格壮硕，父亲骨瘦如柴，突然我听到了吱呀一声，声音虽不大，在这寂静的气氛里如犹如开天辟地般的巨响，接着我听到傻猪般的惨叫，我睁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倒在地上嘴角有血的女人的扭曲的脸，周围的人纷纷惊呆了，这完全是奇迹，但我知道这不会是运气，我几乎如看巨人般回过头看着父亲，他这时嘴里竟然吊了一根烟，一身灰色的麻布衣服显得皱巴巴的

“操他妈的，你竟敢打城管活的不耐烦了，弄死他”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父亲一把拉在了身后，其余四个男的带着一股热浪冲过来，个个如一头饿狼，周围的群众这时显得平静异常，似乎打算看好戏了，但我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刚才父亲击到的毕竟是女流之辈，这次竟是四条生龙活虎的壮汉，他们个个腰圆臂阔，头上只冒热气，周围的群众也开始提心吊胆，这次父亲肯定完了，一定完了，四个壮汉，平均体重是他的几倍，父亲的腰间盘还凸出，这次咱们还是跑吧，他们身上还有电棍，而且他们被激怒了，像是发疯的野牛，我害怕的不敢睁开眼，眼皮直跳动，我的天，我静静的沉入在黑暗的思想边缘，我在默默的祈祷父亲不要被他们打死，我恨自己，我他妈到底是不是男人，怎么这么没用，我是孬种不敢帮父亲的忙，我害怕他们如山倒的力量害怕他们如蛟龙的凶猛害怕他们去钢铁般坚硬的拳头，我痛苦极了，不，我必须睁开眼，我要是个男人，我就得为父亲尽一份责，我正准备缓缓睁开眼，突然这时耳边响起了几声奇怪的声音，像是沙包或者一带面粉被摔在地上的声音，那声音显得浑厚而结实，接着在我正不知为何时，突然又想起了那熟悉的如傻猪般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看到周围的人都吓的惊讶的长大了嘴我也同样如此，那四个壮汉竟然同一的如一条蚯蚓般的在地上扭曲而痛苦的蠕动着。

我感到周围的空气突然爆炸开来，看着五个城管如死鱼般躺在地上，竟有几个小商贩欢呼起来了，我也回过头看着父亲一脸平静如水，天塌下来我也不动的气势和如虎般的魄力，让我竟有些来不及思索这到底是怎么了，父亲为何变得如此厉害，这是现实又不是武侠小说，他不会得什么武功秘籍，我有些不知所措，一个买烤串的老娘们儿竟想走上前来看看我父亲是何方神圣，这时我突然听到如雷般的一声惊吼，激起千堆雪万里石，是的最大的boss出现了，原本在驾驶台里的那个黑衣人出现了，他山崩地震的出现了，他带着一股黑暗的风出现了，时间在那一刻静止，我知道麻烦来了。
最后的城管长得帅气十足，一身城管装显得似乎有些大，他桀骜不驯不顾一切的眼神让我感到害怕，我明白他是高手，他的眉头紧皱一副忧郁的样子，显瘦的脸庞精致如画，他慢慢的走来，仿佛放弃了所有荣耀的王，他走的从容，他说的轻巧:“你们都给我起来，真不像话，给我起来”我明明看到他离我们站着的地方还有一定的距离，却不料恍惚间他竟一眨眼就来了父亲的面前，他的话说完之后，地上躺着的城管也都站了起来，最后一个城管不屑的看了看其他城管，用几乎嘲笑般的声音说道，:“你们还是把电棍和拳套带上吧”其余的城管竟听话，把电棍呲啦一声从腰带里抽了出来，带上了专门为他们开发的拳套，擦了擦嘴角的血，纷纷露出了邪恶的笑。

最后一个城管轻轻的抖了抖肩，突然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来，轻启贝齿:“你好”声音竟很好听，父亲上前一步，依然是一副坚如磐石的样子，他皲裂的手掌像是干枯的树皮，轻轻的握住了城管的手，这时城管眼露精光，嘴露微笑，专心致志的盯着父亲，父亲一动不动，脸色平淡，眼神似有似无，父亲知道那城管是在观察他，他早就明白武术的最后境界是与医术相同的，凡是高超的武术家对人体的骨骼都了如指掌，他们熟悉人的七筋八脉，对各个穴位可以如数家珍，他们通过一套套动作可以疏散筋骨也可以通过长期联系一把别人的筋骨就知道他练得是那个门派的套路，这城管看来是个内行，他先是要求和父亲握手，无异于是想摸清楚父亲的武功套路，而后又一动不动的观察父亲的神情，无异于是看他的功力如何，如果一个人的功力不够高，是不敢把手从容嗯放在敌人手里的，因为一但敌人先发制人，你就在劫难逃，而父亲不光把手伸了出去毫不畏惧，并且在敌人观察他揣摩他心思时，竟毫不动色，不可谓不高，这时我感到强大的气压一寸寸将周围的人笼罩，一寸寸把我压向地面，这时突然一针狂风，怒号而来，人群纷纷抬手遮掩吹往眼睛的风，这闹事市上满是行人脚下留下的泥沙，而我看到各色的塑料袋如旋转的陀螺般在空气中旋转，人人脸上都是一副惊恐的样子，我同样吓得心惊肉跳，我不知道这场仗到底谁输谁赢，这时天上黑云翻滚，雨似将要来。
雨似将要来，这时父亲和城管都似已入定，周围一片空寂，城管突然猛地一步退开，将父亲的手如甩一条毒蛇般快速甩开，惊恐的望着父亲，似父亲手上有电。城管慌忙转过身，从旁边一城管兜里掏出一只烟点上，这时脸上的表情开始恢复了常色，不亏是高手反应也是极快能够于刹那间恢复平静如初，必有过人的意志，我默默的祈祷父亲这场能胜。城管扔掉烟，跨了一步，弓着腰微微一笑，双手作揖:“再下一本道派，不知阁下可曾耳闻，一本道又分为东京热和亚麻爹派，每一小派都有自己的领头人，在下正是东京热派的堂主，一本道派都擅长使用一指禅”城管眼露精光，说的眉开眼笑，大有继续演讲下去的欲望，这时父亲却只轻轻的说了一句:“动手吧”

父亲说完便偏过头去，双手吊在裤缝上，显得无力的样子。脸上一针风云过，留下了平淡的青山绿水，他像是一位老拳师，这时我似乎看不出他的眼神，只觉得他的眼神迷茫在四处，任何一个人都深处其中。城管听完，缓缓低下头，精致的脸蛋收缩在一起，眉头皱成一团，他的身体此刻如一柄利剑，明亮中带有锋利，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在抱怨父亲打断了他的演讲，这时所有人都仿佛凝固了，任周围的狂风吹打，每个人都心系这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这时城管突然抬起头，声音铿锵有力:“好吧”吧这个字刚吐完，他就已经冲了出去这时他的身子暴涨
仿佛如一团面发酵开来一般，他全身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仿佛骨头与骨头之间摩擦出了电火花，这时黑云压城城欲摧，拔剑四顾电光闪，塑料垃圾袋旋转着，大家都掉进了他们气场所产生的黑洞里，这时我突然感觉想放屁可是我得憋住，城管的身子像一柄直直的刺向父亲，在半空中他的身子突然旋转了一翻，然后他左手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手指头雪白透亮，破空而来，我不敢看到最残酷的一面，但事实是，城管想使出看家本领，他做为一本道人的大弟子，三岁就上一本山学道，此人天赋异禀，筋骨奇特，对一指禅这门镇派之宝的功夫更是深修已久，大有所得，他左手的一指禅如一针闪烁的针猛地戳向父亲的笑炎穴（也就是胳肢窝），那一戳如风亦如电却又仿佛是空的，这时所有人都与我一样，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了，父亲在一指禅刺向他时，竟也一动不动，直到快到达胳肢窝时他才把手一抬，留着腋下的空档让一指禅来戳，这时心思缜密的城管突然发觉这是个陷阱，但早已来不及，眼看着一指禅戳进了自己腋下，说时迟那时快父亲猛地收臂，喇叭一声，父亲铁一样的胳膊死死的夹住了城管的手指
城管眼露惊惧，嘴唇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青一针红一阵，眉毛都快倒竖起来了，但也亏得他心思缜密，武功极高竟然一瞬间反应过来，一双修长的腿夹杂着一股旋风袭向父亲下盘，父亲依然一动不动，眼看天就要下雨了，突然父亲快如闪电的一把把夹在腋下的城管的手握住，顺着城管腿袭来的方向，猛的一推，一大股气流翻江倒海般向城管的身后涌，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城管早已倒地，父亲还是一动不动，连眼睛都没有动，似乎这里他什么都看不见。所有的目光都一直的看着地上的城管，父亲背过了身子，城管精致的脸庞上印满了灰尘，他雪白的左手早已紫肿
他像是一只被扔在地上的筷子一样躺在地上，脸上布满了愤怒与倔强，我想他亦是值得可怜的，我竟向走上前拉起他，他这时突然站了起来，周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所有人的心里都狂风乱做，我大叫一声父亲小心，这时城管已经向父亲冲过去，父亲骤然转身，城管一腿如刀，侧面向父亲劈来，伴随凌厉的风，让我感觉一冷，父亲轻轻侧身躲开，顺势一步垮前，一大股风吹得他头发凌乱似荒草，他猛地垮到了正在向前冲的城管身旁，城管猛惊向转过身来反击时，父亲已经一双手罩住了他的脑袋，城管反应极快，一个左鞭拳打向父亲，父亲一动不动，眼神里猛地金光四射，他把城管的脑袋如揉面般在手里一团，两手把那葫芦瓢般的脑袋一转，竟奇迹般的化解了城管的攻势，这时城管原本心中犹如猛虎下山的气势已消了大半，所有人都不明白父亲这样简单的招士怎么值得他服服帖帖，城管却大惊失色，他明白这是太极
父亲毫不犹豫，在城管还在失神之时，火光电闪般猛地把双手从头上移到城管肚子上，城管吓得左腿又起，这时他的身子却已经被推到在几里外。周围一片空寂，仿佛时间都停止了，开始是一个小孩轻轻的说了一声，好人叔叔打赢了，我仿佛听到又没听到，狂风似乎停了，黑云似乎走了，周围聚拢的一百多群众，小商贩，都抬头看看天，周围的空气突然一片清明，远处的灯光辉煌，接着沸腾了，爆炸了，各种声音各种声音所携带的颜色在旋转着，不过他们都统一的说着一句:“赢了”，这时买烤串的王大妈走过了，老泪纵横的说:“我…我我代表所有小商贩谢谢你”说完背过身。
其余的几个城管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似乎不相信，似乎不能不相信，他们看到最厉害的城管都被击到了，似乎心有不甘，这时其中一个大喊了一声:“大家一起上”我的心突然又吊了起来，我看到他们一个个眼露凶光，这时最后一个城管却摆摆手，声音虚弱的说:“走吧，我们不是他对手”
父亲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神殷切而热烈，他笑了，灿烂的笑了，我呆呆的看着他，他突然伸出手，手里捏着五块钱:“你去给我买两瓶啤酒吧，咱父子今晚喝几杯”，说完他就捡起了地上的背篼，背了起来，我依然呆呆的看着，他向我挥了挥手说:“去吧”他的声音平实如一口老钟，我穿过马路向小商店走突然又回过头叫了一声:“爹”他依然站在原地朝我挥手，坚定的朝我喊:“去吧，我会一直在这里看着你”
若干年后，我听到隔壁的小孩给我讲起曾经的那段往事，都说我父亲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甚至有人说他以前做过武林盟主，而那次他一生中唯一的战，却是为我，但我似乎又忘了那是不是发生过？
@阿星
@磊哥这就是完整版特别长
@小潔